在硅谷,禪修成為企業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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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發布日期:2016-3-15 點擊:7284
在谷歌總部,Chad-Meng Tan端坐在一張椅子上,他瘦長的身體打成蓮花座。Tan讓大家輕輕地閉上雙眼。他的音色是悅耳的男中音,富含催眠力,音調緩慢且有韻味,既溫和又迷人。 “讓你的注意力停留在你的呼吸上。關注呼氣、吸氣與中間的間隙。我們大家感覺到肺部先是裝滿空氣,然后排空空氣?!? 當大家關注一呼一吸這微小細節時,漸漸地,我們腦子中的其它念頭,與工作、家庭及金錢相關的念頭,開始脫落,大家凝神關注自己胸腔的起伏。 幾千年來,禪修幫助禪修者進入禪定狀態,現在我們也不例外。屋子里安靜到似乎手都可以觸摸到寂靜。在這寂靜中,我覺察到自己又呼吸了一口氣。 幾分鐘后,Tan打破寧靜,他告訴大家這次禪修課結束了。大家眨者眼睛,相互溫馨地微笑,眼睛巡視著我們的臨時禪堂,一間谷歌公司原本用來做報告用的大廳,長條型熒光燈照明的臨時會議室。 4谷歌的搜索內心自我禪修課.jpg 谷歌的搜索內心自我禪修課 Tan與他的主要學員都是谷歌員工。剛剛結束的課程,是教育員工如何管理情緒,讓員工在工作過程中表現更好?!白屝陌蚕聛怼?,Tan說著。他讓大家預備下次的禪修課,學習如何應用禪修來更好地面對成功及失敗。 在谷歌,已有上千名員工參加過“搜索內心自我”的培訓,還有400多名員工登記,排隊參加“突破自我與如何用好自身能量”的課程。2011年后,谷歌公司每兩個月舉辦一系列的覺察禪修午餐,餐中除了禪修鈴聲以外,大家禁語。 這一禪修午餐例會是在2011年,世界禪宗高僧,一行禪師造訪谷歌公司之后,才開始設立的。最近,谷歌公司還專門為員工的行禪提供方便,修了一段行禪曲徑。 在硅谷,谷歌并不是唯一一家擁抱東方禪修傳承的高科技公司。在硅谷,禪修被認為是新的咖啡因,一個能解放生產力與創造力的新“燃料”。禪修與覺察禪修的課,教授不分別的關注力,正成為硅谷這一區域的重量級公司的標簽。 谷歌成立“搜尋內心自我”的領導力培育學院,教授谷歌的禪修方法。臉書與推特公司的創始人,也把靜思練習,作為他們新興企業的主要文化特色。他們在公司辦公室舉辦禪修會,并在工作過程中安排禪修,使覺察成為至高無上的企業文化。 僅在2012年冬季,舊金山智慧2.0討論現代禪修的大會上,與會者多達1700名。推特、思科與福特汽車公司的企業高領都來參加。 硅谷公司不僅僅是沿習傳統佛教修行。企業家與工程師們已經拾起傳統,重新塑造成適應硅谷企業的,以目標為導向、數據驅動、并絕大多數信奉無神論的企業文化。他們并不關注過去生與輪回,更不理會涅槃。 北加州高科技公司對禪修的投入也同樣核算投資回報率??夏崴肌じ房?,舊金山一位有影響力的禪修老師說,“所有這些神秘兮兮的事物,都是過往不可逆行的往事。我們現代人禪修的目的,是要鍛煉大腦,讓大腦像一鍋湯一樣,起合適的化學反應”。 或許我們妄下結論,將硅谷對這一古老禪修的興趣,當做另一個非精神層面的時尚,但是請大家明察,硅谷高科技的先知們,已經對大家今天的生活,產生了多大的滲透和影響力。 這些高科技公司,特別擅長將點滴的靈感,轉化為千萬人日夜追求的新技術應用與產品。 不要忘記,硅谷許多塑造世界個人電腦行業與互聯網的大佬們,許多曾經是當年反叛文化的嬉皮士。他們對東方信仰的興趣也體現到現代科技世界當中。喬布斯當年曾在印度,花了幾個月尋找大師,他的婚禮也是由一名禪師主持的。 杰克·康非爾德在成為美國佛教界先驅之前,在哈佛商業學院管理當年屈指可數的電腦大型機。 今天的硅谷,少有人會有閑情逸致,去理睬所謂“扯淡”的嬉皮文化。硅谷的禪修,也不是用來探討生命的無常。禪修被他們拿來當做工具應用,質以提升自身,并提高生產力,這就是比爾·端恩,谷歌一位梳著大背頭的電腦工程師,對禪修學習的個人出發點。 他設計的禪修課的受眾,主要是谷歌滿腹牢騷的工程師、無神論者和理性思維者們。端恩先生為他們設計了一套禪修初級課程,名為“神經自我黑客”。端恩的課程從神經科學講起,論述生物進化論。他認為人類是猿猴的后人,與生具有一觸即發的敏感性。 在現代職場中,這種特別敏感的條件反射,實際上是大家在職場上取得成功的障礙。很多人輕易把一般性的爭吵,在情感上視為“你死我活”的情感決斗。在這種狀態下,大腦中的杏仁核(該區域負責處理恐懼),一下子取代了大腦邏輯思維能力。大家因而都淪為“猴性思維”的奴隸。 大量研究證明,禪修可以優化大腦對壓力的反應。波士頓大學研究人員發現,經過僅僅三個半鐘頭的禪修練習,研修參與者對富有感觀刺激的圖像,變得沒有那么容易沖動。其它的研究也發現,禪修能提升人的工作記憶及決策能力。 通過對長期禪修者的跟蹤發現,禪修者對快速變化的媒介,還是能夠凝神靜智的。谷歌的一份報告也暗示,禪修者輕易不患感冒。當然,谷歌人花時間禪修, 目標肯定不僅僅是預防傷風感冒,他們禪修的目的是能夠更好地把握情感,更好地了解同事的起心動念,更好地培育情商。 在谷歌公司,工程師人才集中,但工程師們往往最匱乏情商。Tan,谷歌“尋找內心自我”禪修課程的創始人說:“大家都知道禪修對個人事業發展有幫助。每家公司的老板同樣也知道,如果公司員工的情商高,公司一定發大財”。 Tan在2000年加入谷歌,員工編號為107號,一開始從事移動搜索研究。多年來,他不斷嘗試移植禪修學習課程,他的努力屢遭挫折。一直到2007年,當他把靜思方法用提高情商來包裝,員工才對他的禪修課程需求突飛猛進。 谷歌現在的一系列員工培訓提升課程,融合了禪修內容。Tan也一舉成為谷歌一位大名人。雖然還沒有數據證明禪修對谷歌的財務數據提升有幫助,但是多項調研證實,情感上溝通舒暢的員工,工作穩定,輕易不跳槽。 既然谷歌公司關注員工的生理需要,如提供健身設施,補貼按摩,以及提供員工免費享用的有機食物的餐飲,以保障員工的生產力,那么為什么不幫助員工尋找生命的意義,并且促進員工之間舒暢的情感互動? 比爾·端恩先生對谷歌公司的禪修課程深有體會,倍加贊賞。他曾在工作與個人生活中遭遇危機,一方面面對巨大工作壓力,另一方面又要處理父親身患心臟重病的治療。面對這巨大的壓力,他過去常用的喝烈性酒、猛吃漢堡的辦法也無法減壓。 后來還是在參加了一鳴老師有關覺察禪修的課,他才因而得到幫助。端恩很快地將其中的禪修練習,變為個人的習慣行為,因此受益匪淺。他不僅處理好父親的不幸死亡,也因為個人專注力的提高,被提拔到公司的管理層,管理一支150名員工的團隊。 2013年一月,他決定辭去管理職位,專注于幫助公司更多人學習禪修。谷歌一位負責公司員工覺察禪修培訓的高管,也批準了他的職位變動請求。 雖然端恩聲稱自己是一名經驗主義者。當作者走進Tan的課堂中,端恩與他的同事學員們,還是沒有對Tan的自他交換藏傳禪修法心有所動。Tan在課堂中要求大家觀想眾生慈悲,都具有明亮白色光芒。當呼進白光,觀想在心里1×10倍地放大慈悲。 當觀想呼出象征無盡慈悲的白光時,我都能感受到頭蓋骨下面的大腦轟鳴聲。那一刻,我想大家似乎都忘記了這是在谷歌公司的會議廳做禪修。 谷歌是硅谷提倡禪修的先行者。但我們也要感謝素倫·高德海摩爾。如果不是這么一位覺察禪修教練在硅谷的出現,谷歌的“自我內心搜索”會是當今硅谷形影孤當的禪修課。素倫曾經經歷過離婚、破產、失業,身陷新墨西哥州的一個1,500名人口的小鎮,多年來在紐約的青少年管教中心,教授瑜伽與禪修。 他曾經歷過玩推特成癮難戒,因而有感而發,寫了一本智慧2.0的書,書名為《古老的秘密:為大家覺察使用創新和互聯技術的提示》。這書雖然并不暢銷,但切中要害。 書中談到現代人神游于電郵、推特、臉書和更新的智能手機,導致心智乏散,每時每刻,就像是在賭場玩老虎機,每刷屏一次都指望有信息大獎的出現。 后來他倡議舉辦大會,讓兼顧技術與禪修的社區人士共同探討,如何讓技術與工具融入生活,而不是讓技術與工具接管大家與生活。 2010年第一次大會,參會人數有數百人,三年后參會人生增加5倍。2012年冬季,差不多有1700名人士參會,來聆聽包括阿里娜·赫芬頓、領英執行官杰夫·維納、推特創造人之一的伊萬斯·威廉姆斯等名人的演講。 Tan在會上也談論企業覺察與禪修。索倫·高德海摩爾因此成為硅谷一名超級聯絡人,結緣無數硅谷精英。他現在引領博客搜索引擎公司的人士,進行短期休整與禪修,還專門為女性,在紐約舉辦覺察禪修與技術應用大會。 貝寶創始人之一的路克婁瑟克先生高興地說,“每次到智慧2.0參加會議,總會不期而遇許多面孔,好像大家都驚訝地說,天哪!你怎么也在這里!” 智慧2.0以及其它靈修運動在硅谷風聲云起。由于剝離了宗教的原教義和許多教條,使大家更容易接受。這樣的剝離似乎對傳統的繼承,有撿了芝麻掉了西瓜之嫌。 當年釋迦牟尼佛可是拋棄了榮華富貴,在菩提樹下發愿悟道,隨后開始四處布道,教育大家放下我執。但是,當我們在智慧2.0大會上,看到一幫超級富豪在臺上大談禪修,我們是否感到有些不和諧? 我個人也擔心這古老的傳承,被用來加固今天社會的不平等。我們不希望這些富豪來參會社交,就像又加入一家俱樂部一樣。 好在會議的第三天,臉書公司的總監工程師阿士諾·貝加先生與另一位重量級的藏傳佛教人士上臺,介紹臉書公司正在進行的一個有意思的試驗。 這個試驗比較微妙,不同尋常但非常有意義。在硅谷其它公司教育員工禪修的同時,臉書嘗試在其核心的業務領域注入佛教核心理念——“慈悲心”。 貝加先生第一次作為嘉賓參加智慧2.0大會時,一開始其實有些勉強。后來他在臺上,與美國佛教界開拓者之一的喬恩·卡巴·金博士有關慈悲心一段對話后,貝加感到耳目一新,有與君一席談,勝讀十年書的感覺。 卡巴·金博士告訴他,當大家能夠真誠地相互看待,相互之間就會容易理解,人際關系會變得溫柔與體貼。倍加先生對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照,深有個人體驗。 他小時候受益過當地一名IBM公司的高管給他的一份工作,后來大學學費也是由朋友家庭的世交幫他交的,這位朋友的世交,是蘋果公司的創始人之一史蒂夫·沃之尼克。 與卡巴·金博士談話后,貝加先生嘗試將同理心、慈悲心的概念,引入臉書的核心應用系統中,改變臉書系統里原來大量充斥著恐嚇、威脅的語言與圖片的用戶環境。 他發現臉書過去用來查找攻擊性內容的系統工具不夠強大,需要升級。貝加先生在臉書公司多次舉辦“同理心研究日”,并從伯克萊、耶魯與斯坦福等高等學府,請來佛學專家指導。 佛學研究專家們建議臉書作為交際工具,應該盡量更具個性化,便于對話與溝通,更有感情色彩等特點。當有些用戶遇到難堪的上載內容需要刪剪時,應予以即時處治。 臉書系統隨后的進一步改進還包括更體貼的系統提醒短信息,更禮貌的提醒刪除內容的短信息等,乃至考慮到地域文化的敏感性。 例如:在印度,崇拜的偶像在網上被人侮辱時,崇拜者感情受傷的程度要遠遠要超過在美國的崇拜者。 我們或許會詫異為什么禪修老師會與臉書扯上關系,其實不難理解其中原由。 當我們與貝加先生一道審視臉書網絡上各種光怪陸離的上載資料,看到多少破碎的親情、多少不堪入目的圖片,以及母女在網絡上的爭吵不休,你一下子就明白不加清理的線上內容可以產生多大的混亂,傷害多少人的感情! 每天在臉書上可以看到不低于上百萬次的爭執。如果你就是上帝,你難道會無動于衷?難道不會用你的溫暖的大手,輕輕撫平大家的傷痛? 佛教一直倡導慈悲,這是因為我們大家本是一體,眾生無別。這是佛教強調同理心、慈悲心的主要初衷。人與人的相互關聯可以在臉書上一覽無余。 阿斯諾·貝加先生并沒有想出家修行,他的禪修修行就是提著相機行走,但貝加先生所做的真是了不起。 他把佛教的核心理念:慈悲同理心,融入了一個超過10億人使用的社交網絡,他對佛教的理解與佛教應用遠遠超過許多禪修者,不管這些禪修者禪修打坐修到什么級別,會散盤、單盤還是雙盤。 好,現在讓我們的思緒回到“搜索內心自我”課堂。Tan老師對上課的學員們提了一個小要求。他讓每兩個人結成一對,交替為對方的幸福而冥想禪修。 我正坐在Tan的對面,我閉上眼睛,盡力為他冥想祝福。我心中祈愿他與所有谷歌人一起內心無限升華,沒有分別心,內心專注、平和并且滿足。 但是Tan對這樣的練習還有另一個目標,那就是幫助同事們在心境上更有慈悲心?!斑@種禪修練習”,Tan后來告訴我,“最終能讓大家隨時隨地,常懷慈悲心”。他特地對我微笑著說,仿佛告訴我說他不是在開玩笑。 盡管用神經科學或商業發展等語言包裝,“搜索內心自我”課程的最終目的,是要復制像Tan一樣升華的內心,先遍及谷歌人,然后普及我們乃至世界大眾。 我們大家都能成為圣人,因為每一個圣人的習氣是可以培育的,Tan就是這樣鼓勵大家的。 “如果從現在做起,我們幫的不僅僅是自己。我的理想是為世界和平而鋪墊,在全球范圍內重塑眾生的內心,倡導和平與悲憫,”他繼續這樣寫道,“幸運的是我們今天有辦法。我們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辦法就是禪修”。 Tan的一名學員在課堂中舉手提問。這位學員提出,雖然這是很神圣的培訓練習,但隨機為其它人的幸福而祈愿好像有些不真實。她說:“我是感覺得我在默念這些話,但我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”。 Tan告訴她這樣就可以了。這個練習將來可以幫助到大家,雖然現在看上去這個練習有些空洞,但“先有形似,后有神似”。 這節禪修課就這樣結束了。大家走出課堂,感受到炫目的太陽光。下一節禪修課五分鐘后開始。 (本文轉載自佛教世界網,轉載請保留版權信息)